047章 踪迹
钱陈伟和周小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肢体上能够猜出七八分，周小玉羡慕地说道：“没想到孙哲瀚那么好的福气，遇到陆瑶这么好的女人。”
“怎么，后悔了？是不是下手晚了？”钱陈伟以为周小玉是因为孙哲瀚有了女朋友而感叹。
周小玉瞪了一眼身边的钱陈伟，抄起拳头就是一拳，“你胡说八道什么，就阿哲那怂样我能看上他？”
钱陈伟一看周小玉这是要发飙啊，抱着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救命啊，失恋的女人太吓人了！”
看到他们这么打打闹闹，孙绮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在办公室的赵雷终于是忍不住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门口脸色很是难看的赵雷，钱陈伟和周小玉急忙站住，笔直的站在那里，齐声喊打：“赵队！”
赵雷看着两人，臭着脸也不说话。
周小玉和钱陈伟心里直犯嘀咕，完了，领导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赵雷看他们两人也不说话，只好开口问道：“追到了？”
“啊？”周小玉和钱陈伟不明白赵雷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再次问道：“我说阿哲啊，追到喜欢的女孩子了？”
看到赵雷的脸，两个人随即明白，赵雷这是在和他们开玩笑，钱陈伟急忙跑到赵雷身边说道：“追到了，赵队你看，两人在下面有说有笑的呢！”
赵雷顺着钱陈伟指着方向看过去，孙哲瀚和陆瑶看上去确实挺开心。
既然私人问题解决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好好工作了，“给阿哲打电话，谈恋爱还是留到下班之后吧，有线索，准备一下出发。”
“是！”几人虽然平时打打闹闹看上去不征集，但是以说到工作，绝对不马虎。
根据警方提供的画像，有人见到了于乐萍的踪迹。
原来在警方去王佳佳母女墓地之前，有人曾经看到一个女人到过那里，手里捧着一束很大的白菊。
这让他们想到了王佳佳坟前的那束白菊。
根据目击者所说，于乐萍离开之后便上了一辆去市区的大巴车，因为是私人盈利的大巴车，在半路拦车买票也是可以，所以根本不需要身份证，想要查到她坐的哪辆大巴车有些困难。
不过还好的是，于乐萍的穿着和他们村子里的人不一样，而这种经营的大巴车大多数是村子里的人经营，如果不是本村或者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坐车，他们大多数都能认出来。
找到于乐萍当天出现的时间，调查了那天跑车的几个司机和售票员，当他们看到于乐萍的照片时，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虽然于乐萍打扮的很漂亮还化着妆，依然有人认出来她就是曾经出现在王佳佳和她母亲葬礼上的女孩。
根据司机回忆，当时于乐萍坐上大巴车之后一直坐到终点站，在终点站下了车。
这种城乡运营的大巴车终点站并不在市区的新车站停车，而是在相对比较偏一个批发城附近的老车站停车，那里也算是一个换乘中心，不少人都会在那里换成车辆。
于乐萍在农村算是很亮眼的人，谁看了都会注意，但是一旦她回到市区，进入人流之后，怕是想要找到她就要难了。
不过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在走访中遇到一个糖炒栗子的大妈，在看到于乐萍的照片之后一眼便认出是前不久在她这里买栗子的人。
根据老板回忆，当时和于乐萍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
她之所以会记住是因为那个男人本打算用手机支付，可是却被身边的女的阻止，从口袋中拿出一百元递给老板。
现在的网络支付已经完全覆盖，即便是卖糖葫芦的上面都会贴着支付宝、微信支付，现在的年轻人手里拿钱的越来越少。
老板看这姑娘不像是不会网络支付的人，没有想到还有年轻人付现钱的。
因为平时收现钱不多，老板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零钱找零，于是让于乐萍在那里等了一会，顺便给她看下摊子，她去不远处的超市换个领钱。
老板换回来领钱之后，还多给了于乐萍几个栗子，于乐萍道谢离开。
听到老板这么一说，赵雷心想和于乐萍在一起的男人会不会是朱峰，拿出照片让老板辨认，老板看了两眼，很肯定的说和于乐萍在一起的人就是朱峰。
也就是说朱峰在王博仁被杀之后和于乐萍有接触。
可是根据之前他们和朱峰接触的时候发现，他对于王博仁的死完全不知情，难道他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而在这时，孙哲瀚在网上发布信息寻找于乐萍，没过几天，有人回帖说是在幸福小区附近曾今看到过于乐萍。
又是幸福小区，而之前他们调查的老车站就在幸福小区附近，难道说她就住在幸福小区里？
之前调查幸福小区时，寻找的是H省的人，并没有调查其他人，所以也就没有发现一个叫于乐萍的人。
这次赵雷和孙绮彤再次来到幸福小区，根据小区内的人回忆，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女人住在这里。
不过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她，应该是搬走了。
于乐萍之前住的房子并没有租出去，和房东商量过后，赵雷和孙绮彤来到房间内。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干净的好像并没有使用过似的。
卧室里看不到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衣柜里也没有任何衣物。
根据小区保安回忆，最近没有人搬家，也就是说于乐萍当时租这个房子的时候就没打算在这里生活。
如果她没打算在这里生活的话，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对面这家是——”孙绮彤觉得这个楼层有些熟悉。
听孙绮彤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地方会让他觉得好像很熟悉，“好像是之前被中介安装摄像机那家。”
“也就是拍到张波出现在幸福小区监控的那家？”孙绮彤说道。
他们就住在于乐萍的对面，难道只是巧合吗？
赵雷来到对面敲了敲门，没有人应门。
他等了一会又敲了敲，依旧没有应门。
这时从隔壁传出开门的声音，有些警惕的看着赵雷和孙绮彤。
赵雷拿出证件，“不好意思，我们是警察，请问这家人不在家吗？”
居民一看是警察不是坏人，便放心的从房间内走出来，“你说的这家啊，他们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赵雷之前倒是没有听说。
居民点了点头，“之前听说里面被安了摄像头，就在浴室，你们是警察应该知道吧？”
赵雷点了点头，这个当然知道。
一看警察知道这事，居民继续说道：“遇到这样的事谁还敢住在这里啊，没过几天他们就搬走了！”
他说的没错，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愿意继续住在这里。
赵雷又指了指对面于乐萍租住的地方，说着拿出于乐萍的照片让他确认，“这里住的人你认识吗？”
居民看到于乐萍的照片自然认出她就是租住在这里的人，“就是她，没错，不过很少见到，她住的时间不长，也就两个月吧，我是不熟，不过之前住在这家的人应该和她比较熟。”
他所指的正是张丽和齐虎两人，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联系，“你说的是住在这里的两个人和住在这的女的很熟？”
居民点了点头，“是啊，有一次半夜我失眠睡不着，我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以为有小偷，透过猫眼一看，发现住在这的那个女的敲了对面两口子的门，然后里面的人给她开了门，她就进去了。”
“她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赵雷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挺长时间吧，因为后面我就回卧室，其他的也不清楚，我不是那种好事的人。”邻居说道。
“我想问之前住在这里的单身女人是在他们两口搬走之后离开，还是之前离开。”孙绮彤问道。
邻居想了想，“应该是之后，因为他们搬走之后的几天，我还看到她带着一个男人回来过，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过。”
于乐萍带着男人回来？赵雷拿出朱峰的照片问道：“是不是这个人？”
赵雷拿的是朱峰近期的照片，居民一看就认出来，“没错，就是他，两人还在屋里吵嚷了几句，不过我没有听清楚。”
这个嘴里说着不是好事之人的邻居没有想到知道这么多的事，“之后呢？”
“之后这个男的就走了，在这之后这个女的也没有再见到过，应该是搬走了吧。”居民说道。
“好，谢谢你的配合，要是有什么事还要来麻烦你。”赵雷收回居民手中于乐萍和朱峰的照片。
孙绮彤看着这两间房子，如有所思。
四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不会是巧合吧？
还有就是于乐萍为什么会半夜到齐虎和张丽的房间内，他们三人是什么关系。
赵雷想到之前他得到的那个U盘，说是顾强在入侵摄像头的时候拍摄下来的影像，可是想到那个时间应该是晚上十点钟的时候，那个时候顾强为什么要入侵齐虎他们的监控，他那么做很容易被发现，根本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赵雷给钱陈伟打电话，让他再去找顾强谈一下，那个监控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到赵雷电话，钱陈伟有些嘀咕，张波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怎么又要问监控的事情。
虽然奇怪，他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看守所见了顾强一面。
根据顾强所说，当时他根本不记得是不是有入侵过齐虎的监控，一般在晚上家里有人的时候他是不会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但是那天也巧了，应该是之前他入侵系统之后忘记退出来，所以才拍到了幸福小区外面的监控。
如果当天齐虎在家，一定会检查监控视频，一旦他要检查的话，就必定会发现监控的异样，难道那天就那么巧合奇虎也没有检查监控？
经过这么一调查，赵雷发现这中间有太多事情说不通，只要找到齐虎和张丽才能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齐虎和张丽已经离开这里，想要找到他们要费一番功夫。
这个时候赵雷想到了一个人，他觉得那人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赵雷刚想到他，便听到手机传来信息的声音，拿出来一看，笑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巧，郑玄约他晚上喝酒。
“有什么好消息吗？”看到赵雷笑了一下，孙绮彤问道。
赵雷并不打算告诉孙绮彤他最近和郑玄走的有些近这件事情，“没什么，一个朋友，晚上我还有事，你呢？”
“晚上我答应陪尚恩看电影。”孙绮彤看了一下时间，“好像差不多要到时间了。”
“你开我的车去吧。”赵雷和孙绮彤出来的时候她都不会开自己的车。
“那你呢？”孙绮彤本打算打车过去。
赵雷自然有办法，总不能让孙绮彤打车吧，“有人过来接我，你正好把我的车开回去。”
孙绮彤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拿着赵雷的车钥匙离开。
等孙绮彤离开之后，赵雷给郑玄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晚上见面的地点。
看着时间还挺充分，他决定坐着地铁晃着过去。
现在已经进入下班高峰期，地铁里很多人，赵雷排队买票就花了二十分钟，然后又随着人潮挤进地铁，他此时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坐地铁不可，走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出了地铁，赵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外面清凉的空气让他被挤的发闷的胸口舒服了好多，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动了动有些酸硬的脖子，赵雷看了一眼手机地图，发现他和郑玄约的地方离这里步行也就二十分钟，比他们约定的时间要早到一会。
难得可以这么清闲，走一走运动一下也不是不好。
现在的天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冷，倒是慢慢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
顺着江边，赵雷慢慢的一边走着一边欣赏江边的风景。
这个时候天气正好，很多人都来江边散步，看着江边因为天冷而关门的饭店渐渐的开始营业，看样子冬天是真的过去了。
有的人顺着江边的石梯走到下面，坐在下面聊天说话，顺便看看江景，别是一番滋味。
正在赵雷看的入迷时，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赵雷本能的转过头，便看到车窗处露着的郑玄的脑袋，“怎么在这里，不冷吗？”
赵雷紧走两步来到车前，“今天天气不错，并不觉得冷。”
郑玄看了看周围，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先等我一会，我找地方把车子停好。”
这里离他们约定的地方还有些距离，难道他因为自己说的天气不错，也打算步行过去？
赵雷站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便看到郑玄拎着东西往这边过来。
“什么东西？”赵雷问道。
郑玄看着远处的石梯，“走，我们下去。”
“去下面？”赵雷有些不解。
“你不是说今天天气不错吗，那我们换一换，坐在江边，看看江景喝点啤酒。”郑玄拎着东西走在前面。
赵雷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虽然现在不是很冷，但是太阳一旦下山，江风一起还是有些凉意，不过看郑玄兴致挺高，也就不打算阻止，跟在他后面往下走过去。
原来郑玄之所以花这么长时间才停好车是因为他把车停好之后又找了超市买了几瓶啤酒和一些下酒的小菜，这才多花了一点时间。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郑玄打开下酒的小菜，赵雷打开两瓶啤酒，一瓶给郑玄，一瓶给自己。
他没有直接问郑玄找他的理由是什么，倒是和他一起欣赏起这江边的风景。
看着波光粼粼的江水，郑玄说道：“我来这里五年了，从来都没有来这里喝过酒，现在看来，还真是损失很大啊。”
“五年了，算是半个山城人，怎么样，有没有打算在这里定下来？”赵雷顺着他的话问道。
郑玄倒是真有这个打算，这里的空气很好，关键是吃的东西也很符合他的胃口，“也许吧！”
“其实这里挺好，我去过很多地方，总觉得还是这里好，等我老了退休之后，没事我就去喝喝茶、打打麻将，那样的小日子多滋润啊。”赵雷畅想着退休后的生活。
听到赵雷的话，郑玄一笑，“现在就考虑退休的生活，是不是太早了点。”
“那能有什么办法，工作压力大，只能靠着这点想象缓解压力，你没有压力吗？”赵雷问道。
只要是生活在这世上的人，谁会没有压力，“还好吧。”
郑玄是一个看上去很好相处的人，可是却又是一个什么都不愿意对别人说的人，很难和他成为交心的朋友，“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只能有事才能叫你出来？单纯的喝酒不行吗？”郑玄问道。
“你那么忙，怎么可能只是单纯为了喝酒，是不是有什么事。”赵雷放下手中的啤酒问道。
郑玄觉得赵雷这个人真的很没有意思，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摆出一副工作时的脸色，让他总觉得自己是他的嫌疑人，“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赵雷看到郑玄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
“看看不就知道了？”郑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赵雷。
赵雷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照片，“这是？”
“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吗？”郑玄给赵雷的照片里全都是一个人，那就是于乐萍。
“你怎么找到她的？”赵雷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只能查到于乐萍曾经租出在幸福小区，而郑玄却这么容易就查到她现在的情况。
郑玄见赵雷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他，笑着说道：“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这是通过我一个朋友找到的。”
又是一个朋友，赵雷倒是很想知道他口中说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神通广大查到他们都查不到的人。
如果不是通过特殊的渠道，郑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找到一个人，他不相信事情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郑玄知道赵雷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他自然也不会过多的解释，反正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赵雷见郑玄不再多说，只好低头翻看照片上的人，于乐萍和王佳佳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但是气质却并不一样。
照片下面都标注了每张照片的地址和时间，有几张照片确实是她曾经出现在幸福小区的照片，“你为什么会查她？”
理由很简单，“王教授怎么说也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
“你怀疑于乐萍？”赵雷问道。
郑玄摇了摇头，“之前是怀疑，不过通过调查发现，在王博仁坠楼的时候她并不在本地。”
“不在本地，我们并没有发现她离开的迹象？”这点他已经让孙哲瀚查过。
“我想你也查到于乐萍是一个很少使用暴露她身份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她进入山城的时候却是在车站买票进入呢？”郑玄问道。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让我们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山城？”赵雷问道。
郑玄给赵雷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刑警队的队长，果然厉害！”
赵雷并不认为郑玄是在夸他，因为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们是根据她用自己的身份证买票进入山城这一点确定她在山城，那么一定也会顺着这条线索去查，所以她就会反其道而行，利用别的身份离开，你们就不会发现。”郑玄解释道。
“你怎么会发现？”赵雷问道。
郑玄继续解释道：“我知道她来山城的方式之后就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后来我就派人打听做假证的人，看看有没有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需要假的身份证，结果这么一查，我还真查到了于乐萍曾经做过一个假的身份信息，名字叫王萍，然后我再查王萍出入信息，发现她在王教授被杀的前一天离开了山城，三天之后又回到了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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