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郑玄明白花铭晨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选择这个地方的人不是凶手，而是与被害人发生性·关系的人？”
赵雷看着案发现场说道：“有一点很奇怪，之前凶手都是一个人作案，这次为什么会是两个人作案？为什么要改变自己的作案手法？”
郑玄想了想说道：“也许对于凶手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选择一个搭档，而那个搭档偏偏对女人很感兴趣，又或者说他们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凶手帮那人弄到女人，而那人则要帮凶手控制住被害者。”
花铭晨同意郑玄这个说法，“这个可能性很大。”
赵雷猜测道：“也就是说凶手之前是在昆城行凶，现在来到本市，意思是凶手是本市人？”
贺轩朗倒不这么认为，“也不一定，也许是流窜作案呢？”
郑玄说道：“如果凶手是本市人的话，那么他的帮凶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赵雷知道郑玄的话是什么意思，“没错，看他的手法干净利落，肯定不会让自己的把柄长时间攥在一个人手上，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肯定会杀了他，然后寻找下一个可以替代他的人。”
花铭晨来到米小米被杀的房间，“以为自己是钓鱼的人，其实他只是鱼钩上的蚯蚓，看似钓上了鱼，其实他也被鱼吞进了肚子。”
贺轩朗和花铭晨在现场看了一会之后，和赵雷他们一起回到局里开会，通过法医对尸体解剖的汇报，基本上验证了几人的看法。
贺轩朗坐在那里，并未抬头，用一副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道：“在民房周围排查，看看最近有没有离婚或者被女朋友抛弃的男人，长相应该是一个看上去不是那么出众的男人，平时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流，差不多在30岁到35岁之间的男人，只要找到那个人，我想我们就找到了那个自以为是钓鱼的蚯蚓。”
郑玄心中对犯罪嫌疑人的测写和贺轩朗相差不多，不过贺轩朗这个性格，到让他产生了一点兴趣。
赵雷虽然不喜欢被人喧宾夺主，不过在案件面前，只要是能帮助破案，其他的他也就可以不理会，“这些交给我们吧，对这一片我们比你们还是要熟悉一些。”
见赵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贺轩朗对他另眼相看，“那就麻烦赵队了，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郑先生。”
郑玄知道他们两个人清楚他的身份，自然不会以同事相称，称呼他一声先生也没错，“我？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贺轩朗看着郑玄点了点头，确定他说的就是他没错，“想请郑先生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晶安生物研究所，不知道可不可以？”
郑玄看了赵雷一眼，毕竟他还是要听赵雷的意见，赵雷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让郑玄去那？”
贺轩朗并没有说出他让郑玄去的理由，而是含糊地说道：“郑先生观察力比别人要强很多，要是他去的话，说不定能看到我们没有看到的一面呢。”
赵雷知道贺轩朗有他们的纪律，不过郑玄毕竟是他的人，他首先要确定郑玄的安全，“郑玄不是警察，所以他的安全我必须要保证，如果要是有危险的话，还是我去吧。”
贺轩朗知道赵雷的担忧，他保证道：“赵队放心，有我和花花在，郑先生绝对不会出现危险，而且他也不可能会有危险。”
虽然贺轩朗下了保证，但是赵雷还是有些不放心。
郑玄见赵雷一副担心的模样，安慰道：“赵队，你放心吧，我想我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一定第一个逃走。”
见郑玄开着玩笑，赵雷也只好同意，不过他再三交代贺轩朗，一定要保证郑玄的安全。
郑玄三人来到晶安生物研究所，见他们的是研究所的一个研究院，名字叫郭凤林。
郭凤林对于三个人的到来很是客气，并未表现出不满，“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
贺轩朗和这个人打过两次交到，知道他的手段，他看上去很是配合警察，其实他给警察的线索全都是有所保留，“最近发生了几起案子，确实有些不懂的地方，在这一块你们懂的比我们要多的多，所以想来请教一下。”
郭凤林谦虚的笑了笑，“不敢，这是我的荣幸，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贺轩朗问道：“关于快速成长的一个问题，不知道研究所的人是不是知道一个关于脑垂体的实验？”
郭凤林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在研究院有一个人也许会回答你们的问题。”
花铭晨笑了笑说道：“那可能要麻烦他一下了。”
“没关系，你稍微等一会，我让人请他过来。”说着郭凤林站起身走到外面，对前台说了几句话。
郑玄看着郭凤林，他看上去好像很随和，但是郑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个人好像披了一张皮，在那张人皮下面隐藏的本相一定是一个极为恐怖的人，“怪不得要让郭凤林出来见我们，果然是一个厉害的人。”
贺轩朗同意郑玄的说法，“是啊，我和他见过几次，却很难从他嘴中知道任何有关晶安生物研究所的内部信息。”
郑玄看着这个看上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公司，“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个公司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来那人就是我们要见得人吧？”这时在郭凤林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的一个男人。
郭凤林有些抱歉的说道：“让你们久等了，这位就是我们研究院的萧之航博士，对于你们的疑问我想萧博士在我们研究院是最有发言权的。”
听到郭凤林的介绍，萧之航从身后走了出来，与他们几人一一打过招呼。
贺轩朗很客气的说道：“萧博士，这件事情要麻烦你了，还请您给我们说一说关于脑垂体的实验。”
萧之航看着贺轩朗递过去的几张案发的照片后，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其实对于这个实验我大学的时候便研究过，但是我知道这个实验根本行不通，所以也就没有继续研究，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在研究这个。”
贺轩朗问道：“当时这个实验进行到了什么地步？“
想起当时的实验，萧之航仿佛回到了那个疯狂的年代，“在我从大学出来之前，我们已经发现可以提取垂体中的激素，注入到受精卵中，然后再植入猩猩的体内，原本需要怀胎十月生下的小猩猩，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在母猩猩的体内完全发育，分娩出一个健康的小猩猩，出生之后在十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发育成一个青少年时期的猩猩。“
“怎么会这样？“听到萧之航这么说，郑玄极为不相信，一个猩猩，不，或者说是一个怪物，怎么能够这么容易的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萧之航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当时我们看到实验成果后都非常的高兴，可惜的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它的生长，从青年到老年，再到衰老而死也只是十几个小时的事情。“
听到萧之航这么说，在场的三个人一言不发，因为面对这种超现实的事情，他们的脑中根本没有办法理解。
过了片刻的安静之后，贺轩朗问道：“之后呢，你们又继续研究了吗？“
萧之航有些无奈的说道：“没有，我也想办法让他们不会那么快的老去，可是不管我怎么寻找，也找不到可以控制他们衰老的方法，所以我便解散了实验室，从那里离开了。“
“当年除了您之外，还有谁研究过这个实验吗？“郑玄心想，要是他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么做这件事情的人，一定和当年的实验有关。
萧之航想了想说道：“有几个研究员，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实验的核心内容，接触最核心内容的人是我的助理，当时我离开大学的时候，他并没有和我一起离开，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也早就不联系，对于他我也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
郑玄问道：“不知道您的助手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现在多大的年纪？”
萧之航说道：“伍金庆，好像就是本地人，当时跟着我的时候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现在十多年过去，应该三十多了吧，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实验室待着，很少出去，所以即便我们同在一个城市，要想遇到也很难。”
郑玄想着，也许伍金庆就是那个动手术的人，“您有没有伍金庆的照片？”
听到郑玄这么说，萧之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们怀疑这件事情和伍金庆有关吗，我想应该不会，他的手术手法我很了解，看那些照片上的手法，我想应该不是伍金庆。”
萧之航也说过他已经十年多没有见过伍金庆，所以伍金庆现在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萧之航也不了解，“您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他，也许他的手法改变了呢？”
看到郑玄坚持，萧之航笑了笑，“也许吧，不过伍金庆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想要改变他的一个习惯真的很难，你们稍微等我一会，我记得在我的办公室里有当年的一张照片，我记得上面有伍金庆的照片。”
既然有了萧之航的照片，郑玄知道想要找到他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好，那麻烦您了！”
“客气，我现在去给你们拿过来！”说完萧之航离开了会议室。
看到萧之航离开会议室之后，贺轩朗问道：“你认为这几起案子和伍金庆有关？”
郑玄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在萧之航口中的伍金庆是一个偏执的人，当年他既然是萧之航的助手，对于实验又那么清楚，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在那个实验上，最后实验虽然取的了很大的进步，可惜的是最后一步没有完成，我想伍金庆一定不甘心萧之航把实验室解散，他肯定还会有所动作。”
贺轩朗有一点不明白，“一个十多年前的实验，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为什么在今年突然出现了杀人取垂体的案子呢？”
郑玄也说不出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是啊，十多年没有动静，伍金庆在做什么呢？”
花铭晨猜测道：“也许是结婚了，也许是被关在某个地方不能进行试验，也许是他放弃了，然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想着那个未完成的试验，再次捡起来了呢？”
郑玄有一个猜测，“还有一点，萧之航刚才说他们之前做试验的对象是猩猩，也许这么多年伍金庆一直在动物身上做实验，十几年过去，他有了初步的成果，所以打算在人的身上做实验了这也说不定。”
听到郑玄这么一说，贺轩朗愤怒地说道：“简直是草菅人命！”
郑玄叹了一口气，“是啊，一个心理变态的疯子！”
过了一会，萧之航拿着一个相框走了进来，“这就是当年的照片，你们看看吧，站在我右手边的就是伍金庆。”
郑玄接过照片和贺轩朗、花铭晨一起看，那是十几年前的照片，有些微微的发黄，不过照片上的人完全可以看清楚。
站在萧之航身右手边的人，是一个小小的矮矮的戴着眼睛的一个青年，如此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人，在当年竟然会是萧之航的助手。
想起伍金庆，萧之航觉得有些可惜，“伍金庆是一个话很少的人，虽然他不爱说话，但是我交给他的事情，他都会给我办好，是一个很不错的助手，可惜了，要是当年跟着我的话，说不定在学术界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郑玄想要知道伍金庆更多的消息，这样有利于他们对案件的侦破，“不知道当时实验的资料或者是影像还有没有？”
说到这件事情，萧之航有些可惜的说道：“没了，我打算解散实验室的时候，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光了，我一个很喜欢的学生也被烧死在里面，你看，就是我左手边这个姑娘，多好的年纪，却丧生在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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