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明暗之交
一个小时前......
王乾把煮好的面条捞到漏勺上滤掉水然后放进一大一小两个铁碗里，淋上滋滋作响的香油和酱油，撒上葱花，用筷子拌了拌，面香和油香立即充斥了狭小的房间。
他把两碗面条端到一旁破旧的小木桌上，冲客厅喊道：“彤彤，吃饭了。”
穿着睡衣，托着拖鞋的王馨彤嗒嗒地蹦进厨房，像一个快乐的小孩子。她抓起筷子顾不上烫嘴就唆了一口面条。
“慢点吃，烫啊。”王乾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叮嘱道。
吃了几口，王馨彤停下了筷子，王乾抬头见她明亮的双眼正盯着自己，“怎么了？”王乾含含糊糊地问。
“爸，”她迟疑地开口，“我想去看看小艾。”
王乾继续扒着面条，“小艾在那些人手里，看不了。”
“可我很担心她......小青姐姐也不行吗？”王馨彤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面条问。
王乾摇摇头，“不行，那地方厉害的人太多，你小青姐姐也对付不了。”
王馨彤低下头吃着面条，没再吱声。但过了一会，王馨彤的手再次停了下来，她呆呆地看着碗底零星的几根面条，像是在想什么。
王乾见她不动别轻声催促了一下，“把剩下的吃完我好洗碗了。”
她慢慢地抬起头，眼圈有一点红，王乾愣了一下，“怎么了？”
“爸，”王馨彤忧虑地望着他，眉毛向下拉着，“他们会把小艾治病的钱也抢走吗？”
王乾抬起粗糙的，长满老茧的手，摸了摸王馨彤年轻细嫩的脸颊，故作轻松地说：“不会的，想什么呢？”
王馨彤拿起筷子把那几根面条挑进了嘴里，神情却依旧沉重。
看着她眼帘下流露出来的忧虑和无奈，王乾心中一阵酸楚，那一刻他自责得厉害，心中严厉地斥责着他的那个声音迫使他张开嘴说：“那我们一会去看看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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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站在千圣市的市中心，你一定会觉得这是座嘈杂的城市，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汇集到了这里，但当你站在城市的上空，像上帝一样俯瞰这座城市，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变得静谧，变得缓慢。
但今天在这安静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迅速移动的点。
黑子闪动着，每一次出现的位置都零散而随机，如同急促的鼓点。
而黑子后面追击的白子在一栋栋高楼之间飞快地游动，白色的影子在视野中拉成一条蜿蜒流畅的白线，像激烈的和弦。
好几次白子追到黑子的咫尺之遥，好几次白子在楼房间恼火地游动着迷失了目标。
这场激烈的猫抓老鼠的争斗在千圣市电视塔的钢筋上暂停下来。
穿着白色外套的林羽然见那个黑影没有再消失在黑色空间的入口，便倏地飞到与尖顶电视塔并肩站立的花旗银行的楼顶，然后停了下来。
虽然她有些犹豫，但还是抬手试着在掌上形成了一把锋利的水晶。
水晶......这是盈亏组给沙刃取的新名字。幽蓝的水晶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绚烂美丽。不知为何，林羽然感觉这支水晶与她格外契合，它像是有与她相通的灵魂。
林羽然右手蓄力想把水晶甩出去，但她这个念头一出，手上还没动一下，水晶便如离弦之箭射向对面身穿黑色夹克和黑色长裤的赵青，只留下一道蓝色的残影。
只见水晶锋利的前端就在自己左眼前面，赵青一侧身子躲开，回过神来只觉脸上一痛，血珠子从水晶划出的伤痕中流了出来。
触及赵青瞳孔中燃烧着的仇恨和愤怒，林羽然一时也很惊讶，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但赵青似乎没有打算还手，她把手背贴在伤口上，走到一边，身后漆黑的空间入口走出了一个人。
王乾......林羽然皱起眉头，语气生硬地问：“你又想说什么？”
王乾挡在入口没有回答，而他背后传来一个胆怯的声音，“爸爸他想请你照顾一下小艾......”说完，一个约莫十八岁的瘦弱少女怯生生地从王乾身后探出脑袋。
王乾的神情有些沉重，“这是我的女儿。”他对林羽然解释说。
“我叫王馨彤，”女孩抓着王乾的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求你救救小艾吧，拜托拜托......”
望着王馨彤因害怕而躲闪的眼眸，林羽然不禁放软了姿态，她问：“小艾是谁？”
“就是你们在天择赌场门口找到的那个女孩，”王馨彤的声音期期艾艾的，“她的能力不是衰退了......是被那台大机器取走了。”
“就是那个被许若云救出来的孩子？”林羽然挑挑眉毛问。
“嗯。”王馨彤踟蹰了一下接着说，“她是我的朋友......我，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拜托你......”她还没说完就在王乾的敦促下退回到空间里。
原来她叫小艾......但此刻林羽然的心中依旧是不解和愤怒，她盯着依旧无言的王乾问：“那个小艾是你女儿的朋友，你的女儿这么在意她。遭难的是小艾，但是你和王馨彤都是中级能力者，百大也可以对你们下手，你们为什么要勾结百大？”
“林小姐，我今天只是给你带来我女儿的请求。这里面的水太深，我恐怕无法回答你的问题。”王乾终于开口道。
“还想耍我？”林羽然话音未落身边就浮起八九只水晶瞄准着赵青和王乾，“我今天非要......”
“你今天非要我把所有都说出来？”王乾打断了她的话，绷起脸，“我说出来了你会信吗？我说我是冤枉的你信了吗？超能力世界的新力量？”
听了之后林羽然更加愤怒，她瞪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王乾是希望她帮他，就应该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她面前，要么是帮着百大对付她，要么是对她说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这算什么？
“超能力世界的新力量，”王乾缓了口气，恢复了平静，“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你有实力和胆量去眼见为实的话。”
林羽然两指夹住他扔来的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小卡片。
“走了，他们要追过来了。”赵青扶着被詹姆斯雷电能力所伤的肩膀，再次幽怨地瞥了她一眼，就转身和王乾消失在黑色空间的入口。
自己又有意无意地放走了他们，林羽然正想展开手中的纸片，不料身后传来了月队队员们紧张的声音，这一群有飞行、远跃、瞬移、行迹能力或者副能力的队员在她身旁停下“羽然！找到他们了吗？”
她偷偷把纸片揣进兜里，摇摇头回答：“跟丢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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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总部那间会议室，破碎的落地窗已经被新月组有修复能力的队员变回了原样。林羽然带头为没有抓到赵青他们向一众领导鞠躬道歉。
褚言摇摇手，示意她回到座位上。“太猖狂了，敢在这里露面，”詹姆斯恶狠狠地说，然后转而责备林羽然，“你一个极强能力者怎么连那几个家伙都追不上？”
“属下失职。”林羽然低着头回应道。
“孩子们已经尽力了，那些人勾结百大，背后不知道有谁在支持，拼命去追也挺危险的，”宋扬风对詹姆斯说，打了个圆厂，“您消消气吧。”
关琳高昂的脑袋微微点了点，表示赞同。
开完了这场被打断成两截的会议，在半空中追了半个多小时的林羽然只觉腰酸背痛。她吸着气从从会议室里挪出来，慢慢地在人群后面走着，等和大家拉开一段距离后才掏出小纸片打开，纸片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画玄、仇国勇。
不认识啊……有时间去查查吧。她正想着，身旁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偷偷看什么？”这下着实把她吓得不轻，她立马把纸片抓在手心，抬头见邢玉寒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看到一脸惊恐但还是勉强地笑了一下的林羽然，邢玉寒收起了笑容解释说：“我听说了刚才月队开会发生的事就想来看看你，吓到你了吗？”
“没有......”林羽然羞怯地小声说，“我也没在看什么......”
邢玉寒了然地点点头，“确实不是什么不该看的，不过我不小心看到我的老师的名字。”
“哦……什么？你的老师？”
“嗯，是的，画玄嘛，前任法庭总监，自由派元老画回先生的哥哥，前几年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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