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礼物
将军秦山这些年他一直在边境，都没有像样办过生辰宴，今年将军四十岁生辰，将军夫人要好好为他办一次。
秦非晚在家里帮着夫人准备宴请宾客名单，她以为一切以自己喜好决定，夫人告诉她并非如此。她心中嘀咕，既然如此麻烦又何苦办这场生日宴？
生辰那日，宾客满堂。京城很多的官员都来了，丞相府的季均凯和季雨珊兄妹来了，尚书府的孟少尹也来了。
在开席前太子和二皇子带着皇上的口谕来祝贺他，天恩浩荡，想来将军在皇上的心中还是不一样。
不过二皇子的到来，大家立刻有了看好戏的心情。他们以为二皇子和秦将军见面会很尴尬，谁知秦将军夫妇并无露出异样的表情。更让大家吃惊的是秦非晚跟他也只是平静地打招呼。有人窃窃私语，说皇家真是给一棒子又给一甜枣。
季雨珊看见到姜君宇，就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君宇哥哥，我与你同坐。”
君宇站了起来，他想起非晚总是说季雨珊是他的，是不是就是因为以前太顾及她的面子，才让别人误会。
“不好意思，季小姐，我还有事找秦小姐。”他说着就走到外面了。而此时的非晚正被孟少尹叫住了。
“你这些日子都去军营？？听说蹴鞠场也很少看到你了。”
“是，从小离开父母，父亲难得在京城，就想多陪陪他。”她的说时候，看到姜君宇在走廊转角处站着。
“要不要再一起去玩一场？”
“好啊，谢谢你的到来。”正在这时将军夫人来找她了。
她把非晚叫到一旁，说：“二皇子肯定是被皇后叫来的，他不喜欢这些场面，等会你带他去后院坐坐吧。让他出来见一个面已经不容易了，就别为难他了。”
“我知道了，娘不怪他了？还让我招待他。”她说。
“家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不过也要注意。”夫人说。
开宴后，大家都坐下了，唯有他还站在外面。她给父亲献完礼就出来了。
“你怎么不进去坐下？我们秦府的椅子不舒服？”她打趣地问。
“里面有皇兄，有没有我都无所谓。”他不敢说是被季雨珊“吓”跑的。
“那你为何还来？”她问。
“母后让我来的。”他说。其实皇后没有主动要他来，他只是想起将军是她的父亲，他见父皇母后也高兴他来，借着太子的邀请就来了。
“我娘也猜到肯定是皇后的主意。你和太子一同出现，我们将军府已收到你们天大的恩惠了。”她笑着说。
“你要不要到我那看看弩？”他问。
“你做好啦？什么时候去看？”她高兴地问。
“你想去现在就可以。”他说。
“现在外面都是宾客呢，怎么出去？”她问。
“你们府上没有后门吗？”
“你堂堂二皇子要走后门？”她问。
“都是门，对我来说无所谓前门后门。走吧！”他说。
秦非晚见他都无所谓，她就没什么顾忌了。他们从将军府后门出来，沿着小街去皇宫。她怕路上不说话尴尬，总是会找些话题聊着。
“我感觉你对我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
“你不是喜欢安静吗？我怕你嫌我吵。”她说。
“我不喜欢的东西会自动忽略，哪怕是在闹市，只要我不喜欢的我都听不见。”他说。
“这倒跟我一样，只要有事，我都可以做自己的。在白梅山站桩的时候，师父就让师兄弟们在我底下讲笑话。”她笑着说。他第一次听到她讲起了白梅山的生活。
“你在那里辛苦吗？”他问。
“还好吧，听师父说刚到那里的时候天天哭鼻子，但我都不记得了，我记得的事都是师兄师姐逗我开心的事。他们对我都很好。”她说。
“练武会很苦吗？”
“习惯了就好了。”她想他不是对外面的人或事都不太关心吗怎么还问起我的事了？
“你对外面的事不好奇吗？”他问。
“好奇呢，我对什么都好奇，我娘说我还没长大呢。”她轻松的说。他想她那么好奇外面的人却能在白梅山待上十年。
“希望你一直是这样的。”他说。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说这话口气像我爹。”
“叫一个试试。”
“你占我便宜，小心我爹揍你。”
一路闲聊，姜君宇第一次发现跟人随意聊天也不是那么烦人的事。
他们来到竹林的时候，姜君宇说：“你先进去，我看你是怎么进去的。”
“你不怕我进去了把你关外面了？”她开玩笑说。
“你还真是高估自己了。”他说。
他看着她在周围看了看，从青龙位置开始进入，他觉得她应该会进不去原地出来，但等了很久都没见她出来。他自己从朱雀方向进去，只见她已经在屋里自己挑东西了。
“你看这个也是我的了。”她指着另一个画着小心的小风轮说。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设置入口只能从朱雀进，你为什么能从青龙进？”
“不告诉你，要答案的话，再挑一个东西。”她笑着说。
他指指手，意思让她随便挑。
她真是不客气又挑了一个小木马，画上小心。
“你东西都挑走了，答案还没给我呢。”他说。
“你看我是从青龙进了，其实在第二道弯的时候我从上方改变方向的，所以还是进来了，所以你还得等你的竹子长得再高些。”她平静地说。
“总有一天你进不来。”
“那估计你屋子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
“如果真那样，我愿意为你做一辈子的东西。”
“哦，千万别跟我说一辈子，我才十六岁呢，说什么一辈子。对了，你多大了？”她问。
“二十二。”
“啊，那你怎么还不成亲？皇后不催你吗？”问完她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了，才想起自己不久前还被他拒婚。
“他们跟我约好的，皇兄管一切，我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那上次皇上怎么还……”他们终于正式说到赐婚的事了。
“也许是父皇觉得你太好了，就想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开玩笑的形式说着，其实是在讲真实的事。他知道她完全不知情，但他也不相信一个国家的国运跟一个小女孩有关。
“知道我配不上你还捧我。那季雨珊是不是白等了？”
“每个人都在长大，没有谁在等着谁。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让她误会了，会一直这样纠缠，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我的生活很简单。”
“那倒是真的，，我也就是因她溺水，心里幸灾乐祸一下。”他从没见过她这么调皮的一面。
“当初有那么严重吗？”
“我也不记得了，我娘亲说的。听说当时只是因为一个玩具而已，她就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不过也得感谢她，后来我学会了凫水。”
“那个其实也不是我送她的，是丞相向母后要的。她对我们说你抢了她的东西，还打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无所谓了，她紧张你是真的。后来我也离开了，我和她现在见面都很平静了，就当是小孩子闹着玩吧。”她无所谓地说。
“你有在乎的东西吗？”
“当然有，只是我不会跟她一样的。例如你正在做的弩，我就很在乎，快拿出来看看吧。”她笑着说。
他拿出做好模型，她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太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不过如果用于军中不用做得如此精致，实用就行。”他想这不是想送给你，普通的模型才不会用如此好的木料。
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竟有淡淡的香味。
“这是紫檀木。”
“你用这么好的木料做弩。”
“就当我送给你道歉的礼物。”他轻声说。
“你哪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就是上次拒婚的事。”他虽没有正式为那件事道歉意，但觉得自己终于为那事做出道歉的行动了。
“唉那事，我并没放放到心上。如果我介意根本不会踏入你这里一步了。不过这个礼物我喜欢，如果是这样，你下次再拒一次婚，我也不反对。”她刚说完，他过来捂住了她的嘴说：“不许胡说了。”
非晚看着突如其来的手，惊呆了。她两眼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把手放了下来，说：“女孩子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知道了，那这礼物我收下了。”说着，她像被人追着一样走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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